说实话，曹昂对经商的理解和敛财手段比景何强，马德甚至可以断定，如果没有他的干预，公平竞争下，曹氏商会迟早会超过儒商。
景何的特点就在这个儒字上，有些保守，马德给予的评价是商界之君子。
而曹昂正好相反，办事颇有大将之风，马德明面上的评价是商界之枭雄，心里则想的是奸雄二字。
可怜的老曹，冒着大雨成了跑腿的，还好有李典踩四轮车。
跑到曹氏商会，曹昂正在准备九月的拍卖会和商品交易，没工夫搭理他，就写了两个字，交给老曹，让他找荀攸处理。
老曹就这么被亲儿子轰出去了。
于是老曹又跑到荀家，结果荀攸不在，最后回家才发现，荀攸在刺史府上班呢。
“哎呦我这老胳膊老腿的，跑不动了啊。”老曹扔下揉着腿肚子的李典跑掉了。
荀攸拿着刻竹简的小刀，盯着自己的手指头正在走神。
“刘备的肉就那么神奇？比命疗术还牛逼？听说主公是个紫薇星下凡，那么问题来了，天上的星星有没有肉呢···”
“哟，公达这是念叨我呢？”老曹进门就听到荀攸叨叨紫薇星，心里美美的。
“嗯，我是想您的肉是不是也跟刘···啊不是，主公您咋来了捏？”荀攸赶紧放下小刀行礼。
“哎？你上班就想这个？我跟刘备能比么？二郎真君说了，天上的星星上全是土和石头，难怪我两天不洗澡身上都是泥···”老曹瞪了荀攸一眼，发现这货从徐州回来以后就没正常过。
“我不洗澡身上也是泥。”荀攸弱弱地怼了一句。
“能一样么？我这是星辰之上的泥土，你那是女娲娘娘捏人儿的臭泥巴。”老曹把曹昂的字条扔给荀攸。
“说正事，咱现在不是财政紧张吗，我家昂儿给出了个主意，你来办。”
荀攸拿起来一看，眼泪都出来了，经济学考试他就折在这道题上了，十分满分他只拿了三分。
“咋咧？你咋还哭上了呢，不想干？”老曹看着荀攸。
“丢人啊，大公子这特么的明显是揭短嘲笑我呢，丫的这是臭显摆。”荀攸捏了捏鼻子。
老曹知道荀攸在儒商补习班学习的经历，嘿嘿一笑，说道：“也不能这么说，这是学长对学弟的关怀，哈哈···看好你哦，以后咱这边的财政就靠你了。”
说完老曹回家休息去了，这一天跑的，腿儿都细了。
“唉？别啊主公，我要去打仗哎~”等荀攸反应过来，老曹早就消失在烟雨中了。
一连两天的阴雨天气终于过去了，造纸作坊的质检验收工作也完成了。
经过清风对造纸工艺的改进，和材料的优化，新生产的两种纸张通过了测试，达到了马德的要求。
用楮树皮制作的楮纸，用桑树皮制作的桑皮纸。
噼里啪啦噼里啪啦···马德知道这个消息以后那个开心啊，直接在院子里放了一万响的鞭炮。
这动静引来了老曹和一众不知真相的群众，以为马家有席吃。不到一个时辰来了十几号人物。
“六年了，我特么整整等了六年啊···”马德颤抖着双手，拿着手里厚厚的纸张，激动地哭了。
“低成本，高质量，大汉幸甚！天下读书人幸甚！”孔融和蔡邕俩老头子相拥而泣。
“吾操，清风这孩子牛逼啊，我想认干儿子行不？”老曹知道，造纸术和火药技术的开发都离不开清风。这个仙童转世，真乃活宝贝啊。
清风这两年稳重了不少，说道：“少爷，这纸张还有个大问题，就是太污染环境，河里的鱼都快死绝了。”
“这没辙啊，不行就挖坑深埋吧。”马德擦擦眼泪，他也知道这个污染问题没法解决，前世那么高的科技水平都没法避免。
“那接下来搞什么？记得公子说有个印刷的项目？”来邀功的李福问道。
“活字印刷和墨！这两样要是弄出来，咱就可以办报社了，报纸可是个舆论宣传的好东西。”马德早就写好了计划书，让明月去阁楼卧室里拿来交给李福。
“广告费！”老曹抢过郭嘉手里的计算器，开始臆想，迟迟不肯计算，他不知道怎么定价。
李福简单看了一下马德的计划书，说道：“公子，油墨的技术现在比较成熟，彩画儿都没问题。铅字模板也不难，明年一定完成。”
“不用再让我等六年了吧？”马德算是服了这帮磨洋工的家伙。
“不用不用，哈哈···那您答应作坊的奖励···”李福搓搓手。
“奖励？子孝派兵把作坊围起来，谁特么都别想跑！”马德脸色一变，对后面毫无存在感的曹仁说道。
耽误了老子六年时间，还想要奖励，门都没有。
“哎？公子这啥意思？工匠们没功劳还有苦劳呢···”李福惊了，这是要卸磨杀驴不成。
“没错，应该如此，曼成你们也多上上心，技术必须保密，不能外漏！”老曹也是眼里精光一闪。
曹仁拉着一脸惊愕的李福，说道：“走吧李大总管，以后造纸作坊和火药作坊一个级别待遇。”
“我擦，这种便宜货，至于吗？”李福不明白，火药可以用于战争，纸张除了写书画画儿还有什么用。
“国之利器，等报纸出来你就知道了。”马德说道。
“等等。”老曹叫住李福，说道。
“你们耽误了六年的时间，老弟不给你们奖励。可我不能不给，去昂儿那领一批劳保服和口罩吧，工匠们的身体要永远放在第一位。”
马德右手扶额，说道：“特么的牛仔服算是劳保吗？唉···赵雷你去库房看看还有什么卖不出去的，给他们当奖励吧。”
管家赵雷对自家仓库是了如指掌，说道：“去年的军功章还剩不少，一人一个？”
“呃···再加点儿钱吧。”马德刚才说不给奖励也是气话，答应的事情不能食言。
吃完席，人都走了，蔡邕和孔融俩人瞪着眼珠子，谁也不让谁。
“你们这是咋了，一把年纪的，清风明月都不干这事儿了。”马德问道。
“出书，我的著作必须第一批！”蔡邕说道。
“圣人的书籍必须第一批！”孔融说道。
“你俩歇歇吧，教材第一批！”马德轰走了俩老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