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，或者说，根本没有想到。
堂堂乌城城主，一个能文善武的上位者。
竟然会在这种时候问出，这样无厘头的问题。
现在叶寻可以说是代表着天府，来和乌城城主，也就是陈渊谈判。
叶寻可不相信，他之前在城门口那一番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表演。
就可以让一个久居高位，甚至是大权独揽多年的狠人，特地约见自己。
叶寻相信，陈渊应该在他来到这里之前，就已经大概知道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。
并且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否则的话，陈渊也不可能当上这有着罪恶都市之称的乌城的城主。
别说是当上城主，要是连这点信息都没有办法提前知晓。
陈渊在这乌城之内可能连一天都活不下去。
所以叶寻在听到聂千雪告诉他陈渊想见他的时候，也仅仅只是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。
在来的路上，他就已经开始用仅有的信息分析陈渊，并且靠着这些信息。
判断陈渊大概会说什么话，提出什么样的条件。
叶寻把能想到的，不能想到的都做了备案，思考出解决的方式。
可他唯独没想到，陈渊和他见面之后，完全没有要提正事的意思，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。
而且那神态，语气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叫叶寻过来。
只是为了能知道一点有关于叶寻的八卦信息而已。
“恩，怎么了？”
“我的问题就这么难回答？”
陈渊看见有些发呆的叶寻，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。
语气有些调侃。
叶寻在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，也是回过神。
可…他依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陈渊这个问题。
“陈先生，这…恩…我不知道。”
叶寻最后给出了一个模凌两可的回答，但是却没有欺骗陈渊。
他清楚，像陈渊这种人，假话听多了。
身为城主，整个乌城都可以说是他自己一个人的。
平日里肯定缺少不了溜须拍马的人，这个时候能有一个肯说真话的人。
这个人就会变得与众不同。
果然，陈渊在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，似乎是很开心的笑了笑。
起身，走到了叶寻的身边。
“叶寻，想要在这乌城里面活下去，最重要的是什么，你知道嘛？”
陈渊走到了叶寻身后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用略带着一点磁性的声音说道。
叶寻在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，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。
但是仅仅维持了不到五分之一秒，就恢复了正常。
“真诚。”
简单的两个字落地，陈渊放在叶寻肩膀上的那一双手。
猛然用力。
“错了，你，该死了！”
话音落地，陈渊身上威压猛然爆发。
叶寻感觉自己肩膀上就好像是压着一座大山，不，不对。
哪怕是最大最巍峨的大山，也不如此时叶寻肩膀上的重量。
他此时感觉，自己的肩膀上就好像是扛着…天！
“陈…陈先生，你…你不会杀我的。”
尽管，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，整个人都已经佝偻到了极点。
像是一个迟暮的老爷爷，尽管如此，叶寻脸上也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陈渊在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，轻笑了一声。
“你有点太自信了，年轻人。”
叶寻在听到这句话之后，勉强摇了摇头，慢慢的抬起了手。
指向了不远处一个即将碎掉的花瓶。
“你想杀我的话，那个花瓶应该早就已经碎了。”
陈渊在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，有些惊讶的抬头，看了一眼叶寻手指的方向。
那个花瓶平平无奇，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，摆在那里也仅仅只是为了好看而已。
“要说我特别喜欢那个花瓶呢？”
“那花瓶不值钱的。”
“珍贵之物无法用钱财来衡量。”
简单的几句对话，叶寻的脸色就已经有些发白了，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起来。
“我并没有听说过，有哪个人值得你留恋。”
这句话几乎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，声音听起来沙哑而低沉。
断断续续，不仔细听，根本听不清叶寻在说什么。
“传言不可信的。”
陈渊没有放开威压，但是也没有继续加大。
只是，轻笑了一声，如此说道。
声音同样很小，就好像不是在和叶寻说话，只是一个人自言自语而已。
“确实…确实如此，但是…人活着，就…就会留下痕迹的。”
听到了他的这句话之后，陈渊直接放开了威压。
转身走回了刚刚的位置，坐在了叶寻的面前，若无其事的给他倒了一杯茶。
就好像刚刚想要杀死叶寻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咳咳咳。
陈渊收回了威压之后，叶寻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。
拼命咳嗽着。
在他的面前，是一杯滚烫的热茶，正冒着袅袅蒸汽。
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？”
大概三五分钟之后，陈渊笑着捧起茶杯，轻轻抿了一口，淡淡开口。
叶寻在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，愣了一下。
也笑了起来，学着陈渊的样子，捧起茶杯。
“千雪是个好姑娘，但是她是我师哥的徒弟。”
陈渊在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，眉头微微皱起。
似乎是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。
“是因为世俗的眼光？”
“不，是因为有个人还在等着我，我不能违约。”
陈渊在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，嘴角扯起一个弧度。
像是嘲笑，又像是欣慰。
“恩，那就算了，不守约的人，下场总是特别惨。”
叶寻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品着自己面前的那一杯茶。
在这以后，房间里面又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。
两个年龄，身份，地位都十分悬殊的人，面对面坐着。
一言不发，安静的品着茶。
而与此同时，太上飘渺宗，宗门禁地。
太上飘渺宗宗主，九大门派的九位掌门，神魔岛三十六天罡，七十二地煞。
全部都汇聚到了一起，站在太上飘渺宗宗门禁地之前。
“麻烦各位了，请一定不要伤害她。”
神剑宗宗主听到了她的这句话之后，皱了皱眉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