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东大叔直接将两万四的现金给她带了过来：“扣了你半年的，这里两万四还你，半年后得涨价，到时候怎么算再说。你的钱保管好，也就遇到我给你送过来，换了别人可能都不认。”
“谢谢房东先生。”
她在被人发现她的崩溃时快速躲进了房里。她紧拽着厚厚一沓钱，背靠着房门，无声落眼泪。
这是小沐第二次见过他妈哭得这么凄惨，他吓坏了，拿着手机去塞钱梅手里：“妈啊，手机给你，我不玩了。我不玩了，你不要哭好不好？要不我去找倪叔叔，我一定把他带回来找你好不好？”
钱梅紧紧将孩子搂在怀里：“对不起，小沐。妈妈对不起你。以后我们再不去找叔叔了，妈妈再不让你是找叔叔了。”
小沐闷闷的声音传出来：“为什么我们不去找叔叔了？”
“因为叔叔工作很忙，晚上他也要回自己的家休息。我们家离他家太远了。”
“你不是说，以后我们会搬去和叔叔一起住？我们在一起不就好了。”
“小沐，就我们两个人住，以后妈妈努力挣多点钱，让你吃好吃的，穿新衣服，带你出去玩，你不乐意吗？”
“我乐意啊。只要有妈妈，就好了。”
钱梅将孩子搂在怀里，抱了好久好久。
晚上睡觉时，小孩要听故事。钱梅翻着一本快翻烂了的童话本，心想得再买多点故事书才好。
小沐窝在被窝里，露出小小的脑袋：“妈妈，你再给我讲讲叔叔的故事呗，叔叔真的很逗。但我见到的叔叔和故事里的叔叔不太一样，我见到的叔叔一点不逗，不过他也很好。你上次给我说他吃鱼卡嘴巴了，后面他怎么样了？”
因为他爸常打他，钱梅怕孩子心里产生阴影，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告诉他曾经有位叔叔就很好，叔叔会保护妈妈，叔叔见到小沐一定也会保护他的。
“后来，叔叔就不敢吃鱼了。再后来有一个人总会帮他把鱼骨头一根一根挑出来，叔叔于是又敢吃鱼了。”后来……，他还吃鱼吗？
“那叔叔后来爱吃大蒜了吗？”
“叔叔还是不爱吃大蒜。不过他爱剥大蒜，因为有一个人爱吃。”
小沐撑着细胳膊，好奇问：“那个人是不是像妈妈一样爱吃？”
“是啊。”
不知道……他会不会遇到另一个女孩，会给她剥大蒜吗？
也许那个女孩和他一样，压根也不爱吃大蒜。
——
廖欣欣从地铁站出来，走了一段路，果然熟悉的车影又出现了。她前后望两眼，没发现异常，快速跳上车，然后催促司机赶紧开车。
傅炀一开始，很不满意她的作为，难道不应该他害怕被人发现她，怎么反倒她小心谨慎，生怕别人知道有他这么一个男友。有他这么一个男友，换了任何一个女的，炫耀都来不及，她什么意思？
还好时间长了，他也习惯了，懒得跟她计较。
鞠华浓下午给她发来的视频她还没看，这会儿打开。
傅炀听到视频里熟悉的声音，差点刹车踩成油门。他慌忙回头解释：“我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，这不是我的真心话，只不过是我用来安慰倪总的。”
廖欣欣抬眼一下，嘟囔：“不是那是什么。”
傅炀认真说：“如果你是前女友，我想我会回头的。”
“呜…，哥哥。”廖欣欣又被感动到了。
傅炀喜欢看她被自己感动的模样，再接再厉说：“有一天真的到那时候，廖欣欣要是带着孩子来找我，我会喜出望外。”
只见她愣了有两秒，想拿霸王的骨头玩偶丢他，想起他在开车，扔下玩偶，破口大骂：“谁的孩子，你就喜出望外了。你怎么这么能说呢？你是傻瓜吗？还是你把我廖欣欣当傻瓜？你一定是把我当傻瓜，你这大傻瓜呀！……”
他一路道歉回家都没用。
——
杜楠出国后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太深，傅灿似乎换了一个人。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变得成熟内敛了起来。廖欣欣前段时间就发现，于是安慰他说：“没关系的，人又不会丢迟早会回来，等她回来也许眼中有你了呢。到头来她发现还是你最好！”
傅灿瞥她一眼，说：“要你多管闲事，我自己不知道吗？”实际他心里想的是，杜楠走了多久他都忘了，从什么时候起，他再想起杜楠已经没有了那种挠心挠肺的感觉。他去打量廖欣欣，提醒她嘴巴上的口红涂出界了，廖欣欣下意识舔一口，发现是番茄酱。早上吃的番茄三明治。傅灿不厚道的哈哈大笑。
廖欣欣想回怼几句，想起她傅炀哥哥的话，没多嘴。傅炀提醒她，傅灿怎么说也是她领导，对领导要尊重要保持距离，不可以没大没小。她想她傅炀哥哥也是做领导的，领导肯定最了解领导的想法，这话肯定有道理。
傅灿见她没说话，又偷偷打量她，廖欣欣忍不住没好气问：“干嘛？”
“古里古怪的，应该我问你干嘛才对。”
廖欣欣站得笔直，两手抓背后，毕恭毕敬说：“傅总监，没事的话，我出去工作了。”
傅灿点头：“去吧。”等她到门头又叫她，“回来。”
廖欣欣回头看他：“傅总监有事吗？”
“陪我做一件事吧？”
廖欣欣狐疑看他：“你先说什么事？”
香邨会所。
傅灿求她陪自己去见客户，见客户是她的本职工作，廖欣欣当然不会拒绝。傅灿带她去店里买了一身衣服，大红色的高腰连身裙，廖欣欣穿上还挺好看，直到走进东邨会所，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散落在会所各处的男客都会向她投来异样目光，走廊里一个醉酒的男士向她摇晃着酒杯二话没说就来搂她肩膀，还好傅灿帮她挡了。
廖欣欣紧张问：“我们真的要进去吗？”
傅灿吞了口口水，还是目光坚定说：“没事我保护你。我们是来谈生意的，你又不是这里的公主，他们不敢把你怎样。”
推开包厢，里面男男女女已经坐了一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