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撇开脸不看他，“我觉得，你还是做回你的黄金单身汉吧。”
廖欣欣说完最后一句话，转身就走。她今天穿着一双米黄色尖头高跟鞋，脚步往前迈得虎虎生风。
傅炀突然发现她是真生气了。有无数次，他惹她生气，包括她爸妈带她离开东邨市那天，他心里还是笃定有办法让她回来。他吃准了她会心软，舍不得伤他。
今天才发现他错了，廖欣欣也是有底线的。这回，她是真的想抛弃他了。
廖欣欣往前走，傅炀开着车跟在她身后慢慢前进。她上了一辆公交车，从公交车上下来，又走了一段路，大概鞋子磨脚，她脱了拎在手上，赤脚走在树下。这个镇的马路不够干净还坑坑洼洼，在她光脚往前走了十几步，他推开车门冲过去。
控制住力道抓住她手臂：“我道歉，原谅我可以吗？”
“你要道歉的不是我。”廖欣欣挣脱他的手。
他知道错过今天，以后再见她不会太容易，他想再解释几句，身后马路有人喊：“廖欣欣！”
“也也！”廖欣欣看到开着小毛驴来接她的方也也，绕开他，冲方也也小跑过去。
傅炀眼看着她一手拎着鞋，一手撩裙角坐上电动车，驾车的人车技娴熟，“咻”一声开出老远。
薛苗苗给了他一天时间，明早有个会，所以今晚上他必须要赶回东邨市。他想着再去廖家一趟，不达目的不罢休。刚回到车里，薛苗苗给他来电话。
“怎么回事？你被围堵了？”薛苗苗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，十年如一日冷静的人突然不冷静了，这事足够令人惊恐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傅炀觉莫名。
“你现在在哪里？知不知道你被人拍了，现在所有人估计都知道小傅总在燕秋镇！天高皇帝远，我们救不了你，你给我马上回来！”
听这话，傅炀才察觉，的确一辆灰色面包车一直跟在他身后。他从后照镜里看车尾，那辆车学他停在路边。他犹豫了半分钟，启动车子，加速离开。
……
廖欣欣无语看着方也也激动怪叫，小方同学为看到了真实存在的傅炀，从载她离开到她家手舞足蹈到现在。
“我见到傅炀了，简直不敢相信！他比照片上帅多了，比小时候也帅多了。他不会整容了吧？小时候可不长这样的？”
没闹掰，廖欣欣或许还能跟她探讨一二，经过了刚才那一段插曲，只要想到他干的事，她连提起他的欲望都没有。
“你觉得他有就有呗。”廖欣欣瞥花痴女一眼，挖苦她，“既然这么喜欢，刚才跑那么快干嘛，留下来跟他聊会儿天啊？”
方也也说：“我倒想，这不顾忌你嘛。我虽然是个颜控，但是个有原则的颜控！”
廖欣欣心里一暖，大方施舍她一个好脸色看。
方也也眼里装满担心看她：“你想好了吗，真的要和李向往在一起？”
廖欣欣抬眼看她眼帘前的几根刘海，白眼差点翻不回来。她揉揉眼，装作随意说：“是啊。李向往真的挺好的，性格好脾气好学历好工作好，你不也说他好，你廖老师别提多喜欢他了。”
“我本来是想和他在一起，看我的衣服，今天出门，外面小妹妹当我新娘子呢。不过现在就算我想，他们家不一定乐意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方也也吃惊问，“对了，我还没来得及问你，不是去李向往家了吗，怎么又和傅炀在一起？”
廖欣欣把刚才在李向往家发生的事讲给她听，又说了出门遇到傅炀的事。
方也也神情复杂，一会儿问：“你不喜欢你的傅炀哥哥了？”
廖欣欣没有及时回答，她靠房间的小沙发上，歪着头：“怎么说呢……”她想着措辞。
方也也没等她想到回答，迅速说：“不用说了，我懂。”
廖欣欣严肃脸：“懂什么？”
“你就非要我说得这么明白仔细？”
廖欣欣想着怎么解释，瞬间脑壳疼，只好承认：“我是还没忘记他，但我们不合适。”
“他要再找你复合呢？”
廖欣欣想了想，说：“那天廖老师说他除非同意和我结婚，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我。谁都没想逼他，只是知道这招对他最管用。”
“你知道他这次为什么又来，是他知道我和李向往的事，本来属于他的东西即将被别人占为己有，他能高兴？当然急着来找我。他很忙的，我想只要我不和别人结婚，他暂时顾不上我。”
方也也已经能理性思考：“我换个问法。”她认真琢磨了琢磨，问，“他……过来找你，你什么感觉？开心，还是厌恶？”
廖欣欣想半天。
“要是他从此不来找你，你什么感觉？”
廖欣欣陷入为难。
“好了，什么都不用说了。”方也也同学一副表示“我知道了”的表情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？”廖欣欣忍不住用脚踹讨厌的人。
“对了，”方也也突然想起来另一人，“李向往呢？你被他妈赶出门，他怎么没出来找你？”
廖欣欣没多想说：“他妈不让他出来。还好他没跟我出来，要不然我岂不是罪过大了！”她心里想到就后怕。
方也也跪在沙发上，两手叉腰，怒瞪：“他妈不让他出来，他就不出来了？他妈在家里，你这人生地不熟的从他家出来，他好意思么他？”
廖欣欣拿起抱枕去捂她嘴：“你小声点，夫妻俩耳朵尖着呢。”
方也也不以为然：“你这个时候回来，还是我带你回来的，你觉得能瞒得住廖老师的火眼金睛？”
廖欣欣头疼。
“不是我说，以前接触少不觉得，自从他来你家，我蹭过他几顿饭，发现他的某个小缺点。”看在几顿饭的份上，方也也不大好意思过分直白。
廖欣欣帮李向往说好话：“人总有缺点的，谁还没个缺点对吧？”
“对，你说的没错，是个人都有缺点，只不过吧……”方也也想半天，词穷，她唉声叹气，“书到用时方恨少，简直了。我就说大实话了。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妈宝男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