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一直听话的女儿，在他们这些试炼者来到古堡之后，却不断犯错，艾利欧夫妇可不会那么容易相信这是巧合。
艾利欧的视线在眼前四人的身上一一扫过，企图从他们的脸上捕捉到蛛丝马迹。
只可惜未能如愿。
丹川和顾陵俞两人先不论，一个对维雪一无所知，一个意识被操控，根本不会有太大反应。
夜凉作为身经百战的老试炼者，脸上自然不会露出马脚。至于江妄，他的脸上一直是淡漠的，几乎没有表情变化。
晚餐在极度压抑的气氛下结束，江妄径直拉着夜凉打算上楼。路过丹川身边时，轮椅扶手突然被人拉住。
江妄冷眼扫过去，便见丹川很快收回手，脸上笑嘻嘻：“手滑，不小心抓错了。”
江妄皱了皱眉，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，但由于急着和夜凉上楼商量，便也不再理会他。
两人回到房间，在确认了门外没有人跟来后，夜凉才拿出那双舞鞋。
“你先穿上试试。”江妄扬扬下巴，示意夜凉先尝试看看。
夜凉闻言俯下身去，将舞鞋换上。看起来不大的鞋子，却在夜凉穿上去的时候变得合脚。
夜凉尝试控制自己的双腿站起来，看着明显恢复了行动能力的双腿，他满意地点点头，看向江妄。
“就等晚上十一点了。”江妄微微颔首，抬手挥了挥，让夜凉先坐下。
他的目光看向窗外，漆黑的夜空中没有一丝亮光。
夜凉从储物空间内拿出一个手电筒：“十一点古堡熄灯，黑得根本什么都看不见。拿着这个，勉强能照亮一些。”
江妄接过手电筒，放在手里掂了掂，随后也从储物空间内拿出一把小刀。
这是他在系统商城里购买的，没有任何效果，勉强可以拿来防身。
小刀在手里转了个圈，江妄看向夜凉：“你最好也准备个武器之类的，这个晚上肯定不好过。”
“先说好，我可不怎么擅长打斗。”夜凉撇撇嘴，抬手拿出一把扇子。
扇子的做工肉眼可见的精美，鎏金的镂空，柄部还挂着一串鲜红的流苏。
“扇子？”江妄皱了皱眉，“你确定要拿着把扇子来防身吗？”
“喂喂喂，我这可不是普通的扇子。”夜凉“哗啦”一下将扇子打开，扇面上的图案一下子展露出来。上面的彼岸花就像是真的一样，鲜红如血，妖艳欲滴。
“试炼中有些特殊的武器是只有两种方式获得。”夜凉晃了晃手中的扇子，“一种就像我这样，在试炼中获得。还一种则是通过一些试炼者的个人技能锻造出来，这种人一般被称作锻器师。而这些特殊武器一般都会有特殊的效果。”
江妄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手里的扇子：“你这扇子叫什么？”
提到名字，夜凉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：“没、没名字。”
江妄有些狐疑地看着他，夜凉的脸上强装镇定：“真没有，给扇子取名字这种事我才不会干。”
“好吧。”江妄也不深究，他更加在意的是扇子的作用。
“这个的作用的话……”夜凉想着该怎么和江妄介绍，房间里的灯突然闪了闪，灭了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夜凉惊了一下，便见自己对面江妄缓缓打开了手电筒，勉强照亮了房间一角。
“应该是到十一点了。”江妄也有些惊讶。现在由于时间的变化，他们根本把握不住现在几点，也没料到十一点这么快就到了。
“别的东西一会再说吧。”江妄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，在确认目前还没有任何东西在门口后，朝夜凉招招手，“我们抓紧时间，先去到后花园。”
有了舞鞋这一道具，夜凉干脆丢下了轮椅，推着江妄来到门口。
两人轻轻推开房门，外面的走廊安静得出奇。江妄用手电筒照了照两边，确认没有异常后，夜凉才推着他出了门。
古堡里很安静，就好像没有一个人存在。夜凉推着轮椅来到了二楼，再来到通往一楼的楼梯口时，江妄突然抬手示意他停下。
“怎么了？”夜凉停下脚步好一会，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敌方，不禁俯下身轻声询问着江妄。
“楼下有声音。”江妄双眼紧盯着楼梯口的方向，将手电筒的光亮调小。
夜凉偏头凝神听了好一会才隐隐约约察觉到，有些惊讶于江妄的听力如此之好。
楼下的声音逐渐明显，两人都听出来了那是每晚出现在房门口的“咚咚”声。
“我先去看看。”夜凉想搞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，便将江妄的轮椅推的稍微远了些，自己放轻脚步朝楼梯口的方向走去。
身后的江妄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手电筒，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夜凉的背影。
夜凉来到楼梯口处，微微倾身向下处看去。手电筒的光线照射范围有限，他看不太清楼下的东西，便又向下走了两步。
突然楼下的声音突然变得剧烈起来，就好像发现了目标，急切的想要追上来。
与此同时，夜凉的脸色突然一变，转身便朝江妄的方向跑来。
江妄还没搞清楚状况，夜凉便已冲到他的身前，一把抓住轮椅把手，来了个180度大幅度转弯，差点把江妄甩出去。
“发生什么了。”江妄抓住轮椅的扶手，勉强保持住平衡。他感受着夜凉一言不发，却推着轮椅跑得飞起，不禁蹙眉。
身后的“咚咚”声变得清晰，像是已经上到了二楼，正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。
“是一双腿。”夜凉的呼吸有些不稳，病态的脸上多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润，“那声音是一双腿在地上蹦蹦跳跳发出来的。”
他说的很简略，江妄有些不理解：腿？谁的腿？可是夜凉却没功夫再和他解释。
夜凉推着轮椅在二楼绕圈圈，身后的声音一直穷追不舍。江妄一咬牙，用一只手撑住自己的身体，另一只手用手电筒朝身后照去，同时探出头去朝后看。
这一看，江妄终于明白了夜凉说的是什么意思。
一直追在他们身后的一双断腿，看起来像那种从大腿根部直接被截断的样子。从截断处一直到脚背上，到处血迹斑斑，而从那血渍来看，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样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