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吒只说了一会儿话，眼神就不那么清明了。
不仅如此，他双瞳的颜色，也在慢慢变化，红色开始加深。
沈青扬盯着哪吒，“眼睛变红了，是不是又要入魔了？再给他来点血有用吗？”
“血？什么血？”哪吒难受的晃了晃脑袋，“难道我已经变成了要嗜血的大魔头么？”
我挤了挤指尖的伤口，“不是，是指尖血，几滴就好，你想别乱动，稍微配合一下。”
这种时候了哪吒还在担心，“这样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？若有影响就别……”
我脱口而出，“几滴血而已，能有什么影响？女人嘛，每个月那几天的量都要比这……”
说话不经过大脑的结果就是，我给自己搞了一个社死现场，毕竟周围的男人比较多。
沈青扬真不愧是我亲哥，别人都忍着没笑，就他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，“噗……”
我匆匆将几滴指尖血滴在哪吒的眉心处，“哪吒，你跟他们好好聊聊，我先去看看辞渊。”
我逃也似的跑了，身后传来了哪吒放肆的笑，“哈哈哈……这丫头怎么能这么可爱？”
沈青扬居然嫌弃我，“你管这叫可爱？这明明叫傻好不好？”
哪吒跟他争辩，“你个直男懂什么，这就叫可爱。”
可爱个毛线吧？
我就是最近智商下线，思维跟不上了。
凤乐冷不丁来了一句，“哪吒这应该叫情人眼里出西施，所以你觉得傻，他却觉得可爱。”
我刚来到辞渊身边，还没坐下，闻言悄悄看了眼哪吒，他的脸已经红的跟猴屁股似的。
呵……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哪吒，竟也会有害羞的时候。
他清了清嗓子，掩饰自己的尴尬，“咳咳……我就那么点小心思，你们全知道了？”
李金吒解释，“并非有意窥探，只是这与你的心魔有关，我们便多打听了几句。”
哪吒往我这边看了眼，正好跟我四目相对，“我这个心魔，真的是因沈青鸾而起么？”
李金吒点了点头，语气郑重，“极有可能，你若想要清除心魔，便不能逃避，必须面对。”
“可怎么会这样……”哪吒的眸子变得有些深沉，“在得知她心有所属之后，我便没做多想……”
沈建飞拧眉，“我们也觉得奇怪，以你的人品，不可能做出夺人所爱的事来，可你突然间就做了。”
我提醒道：“其实仔细想想，他也不是那一晚才有问题，之前他配合玉兔算计我们时，也有些不对劲。”
沈青扬疑惑的问，“可那时他不是在演戏给殷夫人看的么？”
我感觉智商又上来了，“真作假时假亦真，是纯粹的做戏，还是有私心，也许他自己都不清楚。”
沈青扬点了点头，“这么一说好像还挺有道理。”
我看向太上老君那边，“姜子牙他们走了，魔界其他人对他又不熟，但愿殷夫人能提供有用的消息。”
沈青扬大声问，“老君，殷夫人的情况如何？还能不能醒？”
太上老君头也不回的回答，“快了快了，再耐心等会儿，无聊的话就继续聊聊天儿。”
***
后面的话题，我没怎么参与。
我呆呆地坐在床沿，一直盯着辞渊看。
沈青扬笑话我变成了望夫石，我都没心情反驳。
没过多久，太上老君便扔下殷夫人，径自去了哪吒那边。
这次哪吒的清醒状态维持的更久一些，我看他瞳色还正常，便没再去用指尖血。
太上老君跟他打招呼，“小哪吒。”
哪吒很客气的回应，“老君。”
太上老君开玩笑，“哟……怎突然对我这么客气？难不成是认不得老头了？”
哪吒变得都不像他自己，“怎会，辛苦老君为我们费心，着实不好意思不尊重。”
太上老君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，“哪吒，别跟老头来这套，老头的喜好你还不知道？”
他不喜欢别人对他太客气。
当然，这个别人主要是指他自己看得上的人。
换做是他看不上的人，胆敢对他不客气，那他会生气。
哪吒抽了抽嘴角，立马对他改了称呼，“老头儿，我的魔心能清除吗？”
太上老君摇了摇头，“这个我怕是帮不上什么大忙，毕竟心魔这种事还得靠自己。”
他们两个聊了好一会儿，我一直没有过去，远远盯着他们，听他们讲话。
哪吒的心魔既是因我而起，我怕自己过去了，又会很尴尬。
他们聊正事，我就听着，他们若开玩笑，我便痴痴的盯着辞渊。
虽说符咒控制住了，但过了这么久，辞渊的脸色并没任何变化，依旧毫无血色。
我犹豫要不要问太上老君，可否给辞渊用治愈之术。
结果我还没开口，有个童子向太上老君汇报，殷夫人醒了。
太上老君如释重负的舒口气，“她可算是醒了，费了我不少力。”
说着他起身走向了殷夫人，跟她打个招呼，自报家门。
殷夫人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，看着太上老君，但没有说话。
太上老君也不跟她拐弯抹角，直接问起了哪吒心魔的事。
殷夫人虚弱的问，“你是认为我知道，还是知道了会告知于你们？”
很显然，她并不想配合老君。
我闻言起身走过去，想近距离的看看，她对哪吒还能有多狠。
一次次利用，一次次算计，我一个外人都已经看不下去。
殷夫人与我的母亲白欢，可以说是如出一辙。
我看了眼哪吒，有些心疼，但不是女人对男人，而只是对朋友。
太上老君反问殷夫人，“怎么，你觉得哪吒不配为仙，只配当个没有自我意识的魔物？”
哪吒没如殷夫人预期的那样，受她所控，乖乖为她所用，她应该很失望。
因此对哪吒的态度，她显得冰冷又绝情，“他是仙是魔，与我无关。”
太上老君还没说话，李贞英先急了，“你怎么能这样对他，你知道他有多在意你吗？”
“他在意我？”殷夫人不屑的冷哼一声，“呵……他若真在意我，我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