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恍然大悟，“这就是你看到匾额时，突然皱起了眉头的原因么？”
孩子在床上睡觉，虽然空间足够大，但辞渊还是拉着我去一旁的塌上坐。
他眸子晦暗，“我之前在海皇宫几百年，虽然独住一座宫殿，但并不属于我。”
“现在这座宫殿叫辞渊宫么？”我靠在他身上，“有自己的宫殿为什么不高兴呢？”
辞渊伸手揽住我的腰，“不是，这里目前叫无双宫，但规格比澐泽的宫殿更高。”
宫殿的规格自然与主人的身份地位有关，我笑道：“那你现在的地位岂不是比澐泽高？”
辞渊却面色沉重，毫无笑意，“我虽从来不与澐泽比，但此举可能会让他心有不悦。”
我明白他的意思了，“这就是你不高兴的原因？”
辞渊微微颔首，“我的地位越高，对澐泽越有威胁，你可知这其中的利益关系？”
我握住他的手，“你是怕影响到你与澐泽的感情么？”
他表情复杂，“他是我第一个朋友，也是最好的朋友，我早已把他当成兄弟。”
“你把他当兄弟，他会把你当威胁么？你并不是鲛族，鲛族难道还能奉你为主？”
辞渊想了想，“并不是没有可能，我做海皇，澐涣自己做族长，再让澐溯去做长老。”
我是毫不在意，“你想多了，你又不是傀儡，有自己的选择，所以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。”
辞渊担忧的叹气，“我知道不会发生，我只是怕澐泽会因此介意。”
我安慰他，“他拿什么跟你介意，你可是东皇，本就各方面都比他强。”
辞渊解释，“可他不知此事，即便我现在告诉他，他也早已为此事生过气。”
我回忆着澐泽，“辞渊，我也认识澐泽，以他的品性，我不觉得他会因此生气。”
辞渊侧目期待的看着我，“他真的不会吗？”
我坚定的道：“不管你是东皇还是辞渊，对澐泽来说，可能只是他的好兄弟。”
辞渊太过在意与澐泽的感情，依旧担忧，“可是……”
我打住他的话，“退一步说，即便他真的生气又如何？你又不会留在鲛族。”
辞渊略有些丧气，“那我该留下遗憾了。”
我摇摇头，“不，留下遗憾的只会是澐泽，而不是你，因为你做了你该做的事。”
我继续安慰，“问心无愧能有什么遗憾，该遗憾的是犯了错，却没有机会补救的人。”
如果澐泽真为海皇的位子嫉妒而辞渊，那这所谓的兄弟失去了又何妨？
不过怕辞渊难过，这话我没有说出来，万一真走到那一步我再来安慰他吧。
我们正在寝殿聊着，侍女在外禀告，“公子，海皇大人来了，您和夫人可要见？”
我连忙站起来，“海皇这么快就来了？难道你的身份已经传到了妖界么？”
因为之前明禾没什么反应，我还以为烛九阴没往妖界这边散播消息呢。
辞渊不急不缓的起身，“不知是因为身份，还是为上次的事，我们去见见吧。”
结果我们出去得知，海皇在正殿，这会儿跟沈青扬他们在一起，并没有到寝殿来。
辞渊吩咐门口候着的侍女，“小公子在里面休息，若是醒来，你们带他们过来即可。”
侍女同时应声，“遵命，公子。”
我和辞渊随即在其他侍女的带路下，来到正殿。
不确定海皇是否知道我的身份，我便主动跟他打招呼，还行了个礼，“海皇。”
海皇依旧坐在主位，笑的极为慈祥，“辞渊，青鸾，你们回来了，孩子可还睡着？”
没有起身就说明他还不知道，这下好了，可以省去很多的事，等走的那天再公布身份。
辞渊在海皇面前以前就不讲规矩，现在就更随意，“还没醒，你怎来的如此快？”
海皇话语温和，“你难得回来一趟，既然要照顾孩子，那我便主动过来见你。”
辞渊问，“阿泽呢？”
海皇笑道：“不在海皇宫，否则早已经过来找你了。”
辞渊似乎坐的不舒服，又换了姿势，“海皇宫好像比以前冷清了许多。”
海皇的笑容僵了僵，“经此劫难，能活着就已经不错，想恢复还需要时间。”
辞渊还是很关心鲛族的安危，“鲛族如今情况如何？后来可有族群想趁虚而入？”
海皇摇摇头，“没有，不仅如此，其他族群对我们鲛族的态度还尊敬了许多。”
辞渊如释重负，“那就好，阿泽去何处了？若是不方便回来，我便过去见见他吧。”
无论澐泽在哪里，我用界门过去，都要比他过来更快，但他若不忙，回来看看海皇也行。
海皇的动作可真快，“此时是在他外公那边，我已经给他消息，他们很快会启程回来。”
辞渊的态度跟以前不太一样，“我师父呢？”
海皇表情奇怪的看着他，“我还没给消息，你若想见，我回去便通知他。”
他应该是对辞渊的态度起了疑，虽然辞渊不讲规矩，但对他至少也算得上敬重。
可如今的辞渊，气质和态度明显变了，我猜这不是他的本意，而是因为太一。
既然他与太一的意识在缓慢的融合，这么久的时间，他肯定也会有点影响。
太一作为古天庭的创立者，又是龙族的龙神，上位者的气势早已融入了骨血中。
海皇只是鲛人族的王，在太一这个东皇面前还不够看，辞渊的态度自然会变。
而辞渊对海皇接下来的回应也证实了这点，“让他过来一趟吧，我就懒得过去了。”
“好……”海皇的表情变得更加奇怪了些，“不知你们此次来鲛族，所为何事？”
辞渊张嘴正想回答，小予承的声音突然传来，“爹爹，娘亲，我们睡醒啦。”
紧接着便是小予诺飞了过来，“爸爸妈妈，我们来啦，昨晚有没有想我们呀？”
看到正殿里还有其他人在，他连忙打招呼，“叔公，婶婆，舅舅，舅妈，干爹好！”
小予承也飞过来，“爹爹娘亲，这是什么地方呀，怎么睡一觉起来，猫猫变成了鱼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