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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阳关曲(1 / 1)


京城通往军营的官道上

马车渐行渐远,一个时辰后,掀起车帘,桂花香气扑鼻,行至一处亭子,四下无人,突然来了兴致,“晴雪,取琴来。”

谢鋆二人军营点兵后,谢家亲兵也汇合了一部分。

军营门口,谢鋆送走执虎符调兵的使者,忽闻琴声一阵,俊逸的脸上不显,眸里却涌上欣喜,“我去去就回。”

说罢,只在腰间挂了把剑,就往亭子方向奔去。

金石之音,琴韵悠长,哀而不伤。

只见亭子里,一女子跪坐,素手轻挑,午时的阳光正好,照在她身上,温暖如初,一如既往。

今日她一袭鹅黄银丝软烟罗,手挽轻纱披帛,金银丝鸾鸟纹的纱袍飘逸灵动,尊贵非凡。

步摇只在她有动作时轻微晃动,微风拂过,有画难描雅态,无花可比芳容。

阳关曲,送别之意。

生出舞剑的兴致。

“铮!”

长剑出鞘,落叶纷崩,抬手挽剑,行走四身,衣袂飘摇,身动若蛟龙,剑身光寒似水波粼粼,破空之势,引剑鸣阵阵,袭叶落纷飞,一曲毕,拂剑后而立,身姿挺拔,气质卓然。

一拢玄衣,金纹云袖,冷峻张扬,发丝还在飘散,可谓,一点浩然气,千里快哉风。

少年声音清越,语气轻快,“知……三殿下是专程送别的吗?。”脱口而出却又一顿,不得已咽回,颇有些低落。

裴昭玉蹙眉屏息,美眸浅带愠怒,飞扬的尘土扰乱了她抚琴的兴致,对上少年看那满怀期待的眼神,恍惚一瞬,心中自我安慰,与他计较作甚?

很快回过神,言语赞赏,“剑气横秋当万师,年少有为,不枉你练武多年。”

少年歪头,冷峻的脸上带着笑意,很满意这样的夸赞,眸中似藏了流光,“殿下可还想看?我再耍给你瞧。”

“……”看着好不容易落地的尘埃,裴昭玉难得的被噎了下,指尖微动,岔开话题,隐晦提起从前,“你我年少相识,相伴,我却不辞而别,从未悔矣,你可怪我?”

谢鋆抬眸看那狠心的女子,听出她的安抚之意,心里很是愉悦,弯起唇角,反问“姐姐可怪我昨夜伤你?”

裴昭玉心跳微顿,对视,“不曾。”

谢鋆将手里的剑入鞘,走近,在亭子外的木台阶坐下,“那我也不曾。”

行军的号令响起,他该离开了。

少年却冷静自若,恍若未闻,一双凤眸里仿佛藏了星辰,带着笑意,明亮清朗,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。

大概少年的眼神太过赤诚,裴昭玉略不自在,语气严肃,“直视女子,未免失礼。”

“......”谢鋆表情微变,眼神隐约看出些委屈的意味。

裴昭玉一滞,皱着眉妥协。“下次注意。”

谢鋆勾起唇角,有些得意。

裴昭玉抬手,晴雪将一枚小小的私令送上,“你出征匆忙,我来不及为你谋划,知你此去艰难险阻,恐性命难保,此物或许能救你一命。”

谢鋆接过,压下声音,带些低沉,只定定的望着她,眸子幽深,暗含一丝其他的意味,“若是回不来呢?”

裴昭玉浅浅一笑,用帕子轻轻拂掉琴上的落叶,语气温柔,“那便草革裹尸寻个风水极佳的坟头,别回来了。”

谢鋆目光幽怨,却能感觉到他是愉悦的,“姐姐好心狠~”

裴昭玉狠心戳穿,“虽然险阻,也并非不可为,你既能在太子府来去自如,又何必拿性命攸关的事在我面前装可怜。”

谢鋆不答,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,为何他从枪林箭雨中杀出血路时,都不曾示弱过,怎就偏偏期待她一人的疼惜。

半晌,他说,“若回来,我做你手中的剑,可好?”

少年意气,张扬自信,眸光灼灼。

“ ……”看她不语,谢鋆也不甚在意,转身离开,不留只言片语。

裴昭玉垂眸,细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,只等那人背影消失,红唇轻启,出声“走吧。”

心神,却被一丝血腥气味惹的烦闷。

谢府人丁稀少,但背后的复杂程度,她一时半会无法参透,谢老太尉,唯一在先帝阵营,十几年来还安然无恙的。

她又怎敢,随意的将谢鋆视为自己人?

但是,十几年前的内情,谢老太尉,肯定知道些什么,如此大的年龄,自请镇守西域,还需要等待时机,才好去拜会一趟。

皇宫 御书房

文太傅佝偻着背,在皇帝面前两眼泪痕,“臣年事已高,难当大任,如今陛下勤政为民,将这天下打理的井井有条,老臣不敢空占职位,唯望落叶归根,恳请陛下恩准老臣远离尘嚣。”说罢,正欲跪下。

皇帝哀叹一声,掩饰眼底的狐疑,没立刻答应,连忙将太傅扶到座位上,亲自斟了杯茶,温声道,“长者免礼,许久未仔细看看您,今日一见,惊觉您已年过古稀,满头白发,唉~岁月多磋磨,如隙中驹,石中火,梦中身呐!”

文傅佯装受宠若惊,双手接过,象征性的饮了一口,惶恐道,“陛下倒是没多少变化,只是岁月沉淀,稳重许多。”

闻言,皇帝一笑而过,眼中暗芒微闪,岔开话题,转而试探,“也是老了,先生几位儿子尚在京中任职,何不留下,指点迷津,也好做我大兴栋梁。”

文傅故作镇定的抹了抹眼角,抬头,浑浊的双眼里满是释然,话语洒脱,“浮名浮利,虚苦劳神,后生自有后生路,老臣也该当当闲人了。”

皇帝失笑,目光深邃,爽朗道,“闲人?好啊好啊,若是良景庭院,相伴一人,倒也悠然自得,六根清净,看来先生已经想好了。”

文傅顺着皇帝的话说,表情有些忧愁无奈,“清净是有的,只怕会时常担心几个犬子,虽庸碌,但德行尚佳。官职不高,能养活其妻儿便可,如此老臣便如愿了。”

皇帝想起自己的那几个不争气的皇子,一时间不由得发出感慨,“可怜天下父母心啊,这样吧,朕虽保不了他们荣华,但富贵是可以的......”话落,稍稍停顿,眼神看着文傅,突然锐利起来,语气也带着分危险,“只是,先生除去传道授业,可还讲了别的?”

文傅垂眸,只来的及看见那身金线绣出的龙纹,栩栩如生,尊贵威严,文傅藏在袖中的手开始细微的颤抖,连忙跪下,先谢恩,“陛下圣恩浩荡,老臣自会效仿田光先生,不该说的,自会死守。”

皇帝眼含笑意,嘴里尽是不舍的话,“先生言重了,青州路远,游山玩水,倒也得趣,也罢!也罢!明日朕为老师设送别宴,再走不迟。”

“谢过陛下,只是临别总有诉不完的衷肠,依依惜别,两两伤感,倒不如拂衣而去,免去凡俗,岂不快哉?”

“先生豁达。”

回城途中,远远望天边而去,一边是夕阳秋景,遍地金黄,一边黑云翻滚,风雨欲来。

裴昭玉回宫后,文傅和皇帝还在御书房,颇有秉烛夜谈的架势。

行至后宫,一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暗自看了眼晴雪,二人一前一后,悄声离开。

正巧遇见淑贵妃的金玉步辇,裴昭玉抬手停下,下了步辇,屈膝行礼“淑贵妃安。”

“呦,是昭玉啊,免礼免礼,你昨日送的金枝玉叶本宫爱惜的紧,可去瑶华宫坐坐,好让本宫以表谢意?”淑贵妃长相娇媚,一笑起来更是美眸盼兮,赏心悦目,芙蓉不及美人妆,大概如此。

也不怪皇帝如此宠幸。

只是盛宠不衰,难免藏不住情绪,话语间尽是虚情假意。

“贵妃娘娘言重了,午时遇见太子皇兄,听闻他送予一套红蓝宝石的头面,华贵精致,昭玉送的不及其十之一二,咳咳……”余光瞥向晴雪,裴昭玉抬起衣袖掩唇。

晴雪急步走来连忙顺她的后背,裴昭玉假意扶上,看起来柔弱可怜。

掌心被指腹划过,水患,太子。

淑贵妃心中暗自嫌弃,病秧子,平白沾染了晦气。

却端坐在步辇上装作关切,看着晴雪略带指责,颇有纡尊降贵的意味,“哎呀~你这贱婢,如此不周,若不是主子仁善,早该杖毙了,来人,掌嘴!”

裴昭玉轻笑,不急不缓,款步走上步辇,轻轻靠在软垫上,仪态端庄,雍容华贵。神情淡然自若,声音不大,却暗藏几分威仪,冷睨一眼准备上前掌嘴的宫婢,那人一愣,连忙跪下。

“淑贵妃何必动怒,不过帕子掉了,差人去寻,琐事一桩,何必妄动杀念?”

淑贵妃一愣,倒是忘了,先皇后的嫡公主,皇帝的第一个女儿,身份尊贵,给她面子叫声贵妃,不给面子,皇帝面前随口一句,也够她喝一壶,稍稍捏紧了手中的丝帕,忽的展颜一笑,妩媚动人,娇声道,“三殿下体弱,不造杀孽,倒是本宫失礼了。”

听出她话语间的示弱,裴昭玉很满意,这样聪明的女人又岂会随意给自己招惹敌人,倒是可以利用,轻声提点,“父皇今日因水患胃口欠佳,听闻淑贵妃善医理,不妨为父皇调理一二,也好慰藉父皇繁劳辛苦。”

淑贵妃眸中微动,刚想再问,天边乍现一道闪电,雷声滚动,天色暗沉下来,裴昭玉看出她欲言又止,却视而不见,淡漠张口“风雨将至,贵妃莫要淋了雨。”

说罢,一行人分道而走,只留贵妃一众人。

淑贵妃若有所思,片刻,“走吧。”

未央宫,是先皇后萧氏的寝殿,宫人虽少,但胜在雅致,皇帝为表深情,特意留下的。

也算是她长大的地方。

看着陈设依旧,不染一尘的寝殿,难得感觉到一丝暖意,即使萧皇后不是亲生母亲,却也给了她许多爱意,虽然是透过她在看已逝的幼女。

琴棋书画,诗酒花茶,皆受于她。

走到梳妆镜前,透过去,仿佛又看到那眉目如画,却清冷倔强的女子。

“母后……母后……”不知在叫谁,回应她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。

起身,倚坐在长廊,院里雨水打在快颓败的玉兰花上,连带着一起砸进泥土里,望向一重又一重的宫门,怔怔发呆。

白玉兰花,艳而不妖,高洁雅致,如同萧皇后的一生。

而她,踏上自己最为不耻的道路,身陷于世间蝇营狗苟,腐败的枝丫来年还能开花,可她呢?终其一生,磨砺成最锋利的剑,一面刺向敌人,一面刺向自己。

“晴雪,安排下去,我要万无一失。”

“是。”

晴雪刚走,一个娇小纤细的人影出现在眼前,裴昭玉只抬眼,懒散的问“你来了,可是考虑好了?”

“......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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