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涣“……”
到了地方，那边连根鸡毛都没有，你当我瞎了么?
不过，二人找了许久，最后还真让顾思绅打到了一只野鸡。
顾思绅接着这只野鸡，好给沈涣陪个罪，烤个野鸡吃，架起火堆仔仔细细地烤着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烤糊了。
沈涣坐在一旁看着他烤，“你还会这种活儿啊？”
顾思绅笑笑，他还真是小瞧了人“小爷我行军打仗，这点事情，还难不倒。”
没过一会儿，闻到了香味，“好像差不多了。”
拿着烤鸡闻了闻，撕下一只鸡腿递给沈牧，“小呆，你尝尝。”
沈牧接过鸡腿，咬了一口。
小嘴被油水染的发亮“你为什么一直喊我呆子啊？？”
“不为什么，你就是小书呆子。”
顾思绅自己也说不上来。
看着沈涣蹙眉，顾思绅也紧张起来，以为自己烤的不好吃:“怎么样?好吃吗?”
沈涣抬眼看他，而后眉眼一弯，笑道:“好吃。”
顾思绅呼吸一滞，一颗心“哐哐”乱撞。
娘的，这小东西笑的真甜！真好看！
顾思绅受了夸奖，第三天又逮了野鸡想烤。
他正架着火堆，冷不防那野鸡被绑了脚还要跳起来跑，扑棱着翅膀往山洞深处蹦去。
顾思绅赶紧去追，却越往里走越觉得暖烘烘的，最后虽然逮住了野鸡，还是好奇地往深处走去。
他走着走着，忽然眼前一亮，山洞的尽头，竟是一口升腾着热气的温泉。
山洞顶镂空着，有月光透了进来，清清亮亮的。将军高兴坏了，跑回去丢了鸡，拉着沈牧过来看。
“子晗！你看……”
沈涣听到这称呼有些意外，但也抑制着心中的兴奋，跟着他走进来，骤一见这泉水也很意外。
顾思绅二话不说脱了衣服就要下去泡，沈涣担忧“你后背的伤……”
“没事，”顾思绅满不在乎道，“伤口不要碰到水就好了。”
他走进冒着热气的泉水中，水流漫过身体，暖意蹿入四肢百骸。
顾思绅靠在池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，转头就对沈沈涣说:“书呆，你也下来泡。”
沈涣还是担心他的伤口，“我先帮你换包扎吧。”
在他身后蹲下，伸手解开他背上的布条。
伤口结了血痂，不再鲜血淋漓，可沈涣每见一次，心口都要抽疼。
他以前在大冀做将军的时候，还有这三年.....是不是也常常受伤，甚至再痛也不能喊出声。
他是少将军，是军中兄弟的依靠，千军万马之前，只能是战无不胜的存在，即便伤口再深，也只能独自咬牙承受。
想到此，沈涣说不出的心酸，如此好的一个人，自己竟伤了他。
“怎么了?”顾思绅见沈涣忽然没了动作，转身一看，那人垂着眼，指尖都在发颤。
“你以后……”
沈涣低声道，“不要受伤了……好不好?”顾思绅看着他，麦色的肌肤被热气熏得发红。
他自然是不想受伤的，心想——上次一摔，摔得我连心上人都忘了，你说我亏不亏?
可也不算亏，自己将自己的小古板找回来了，他不在对自己冷冰冰的了。
其实想想，自己也挺混账的，脑子一磕，什么都不记得了，没心
没肺的，留下他一个人惦记着，伤心了都没处说……
课有时候想想——他萧逾白自己也活该，非要那样逼着自己，那样让自己寒心。
抬手去蹭沈涣的脸颊，脸上湿漉漉的，不知道是蒸汽，还是泪水。
轻声问，“子晗，你说，我连心上人都忘了，他是不是很伤心?"
沈涣没说话，只是这个称呼他就知道什么意思，半张脸藏在月色下，抿着的唇却轻轻颤着。
许久，抬起脸，眼底蓄着泪光，“你知道了……是不是?”
顾思绅的指腹沿着脸颊蹭上他发红的眼角，哑着声问:“知道什么?”
沈涣看着他，指腹蹭过的地方发着烫，烫出了多日来他藏着掖着的满心委屈。
抬手搂住顾思绅的脖子，欺身咬上了他的唇。
温热的泪水淌进了少将军的齿间。
咬我了，顾思绅想，他还挺凶的……
拦腰一抱，一把将人拉进了水里。
水花四溅，沈涣浑身都湿透了，衣服贴在身上，湿漉漉地淌着水。
他微仰着脸想退开，顾思绅却追上来压着他亲，唇舌凶猛，气息粗重。
“唔……”沈涣呼吸都乱了，沉溺在熟悉的气息中，像沾了陈年的花雕酒，醉红了一张秀气的脸。
顾思绅舔了舔他的唇，故意问:“子晗，你为什么咬我?”
沈涣脸上泪痕未干，眼底湿润，听了这话又羞又恼，“你……你也咬我了……”
“是你先咬我的，”顾思绅占理说，“我当然要咬回来。”
“你……你明明知道……”
“知道什么?”顾思绅把人搂紧了些。“知道你抱着我的衣服睡觉，还是你偷亲我?”
沈涣瞪大眼睛，“你……”
“我怎么了?我要是没发现，你还打算偷偷摸摸到什么时候?”
顾思绅抵上他的额头，“我的心上人。"
沈涣眼睛一酸，心中委屈，紧紧抱着眼前的人，噎唔道“我说了……你又不信我……”
“光说有什么用，”顾思绅是个厚脸皮的人，“你要是多咬我几次，我就是再猪脑子，也不至于这么久才发现。”
沈涣不语:“……”
这一夜。
沈涣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。
炙热的爱欲烧得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，软绵绵地瘫在顾思绅的怀里。
顾思绅上了瘾似的揉着他的屁股，轻咬他的脖颈。
他缩了缩脖子，眯着眼，浑身都没了力气，喃喃道:“奕辰……不要了……没力气了……”
顾思绅轻声笑了，狠狠亲了他一口，而后抱着人离开温泉，回了洞口。
沈涣的衣服都湿透了，把之前架好火堆点燃，坐在火旁给他烤衣服。
沈涣裹着顾思绅的衣服睡在一旁，顾思绅一边烤衣服一边看着他。
顾思绅眼中的小呆子——眼角还发着红，双颊泛着粉，唇瓣湿润殷红……全然淋漓情事后诱人的痕迹。
顾思绅看愣了，满脑子都是书呆子在水里抱着他的脖子，喊他“奕辰”的模样……